坐標
順義潮白河林場:北京市最大的平原森林生態(tài)旅游景區(qū),位于北京市順義區(qū)李遂鎮(zhèn)西,潮白河畔,距北京市區(qū)35公里,距首都機場13公里。
我們?nèi)サ倪@片林子最初是國營林場的一部分,在河水沖擊而成的沙土上種植著露營者現(xiàn)在看到的那些高大的楊樹和槐樹。
河道和小草都很干枯,因此馬瘦毛長(來源:新京報)
度假村里的人工湖春波蕩漾 (來源:新京報)
淘色
十項全能的國營林場
一條叫帥克的狗和打羽毛球的女士
在一片林子里,我們先是看到了騎自行車的人,不是城市里騎著上下班的兩輪自行車,而是斜靠在座位上踩的四輪自行車。自行車很快拐過一個彎,之后消失在一片楊樹林后方。然后我們看到狗,一條金毛獵犬,我們知道它叫帥克,因為林子另一頭有人在叫:“帥克,帥克”。名叫帥克的狗在林中路的兩側來回穿梭,叫聲來自兩位戴墨鏡的女士,她倆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羽毛球。路邊停著她們的車,車窗上倒映著疏朗而又高大的樹木和樹木間不規(guī)則的天空,在車窗里,坐著一個對春天的樹林、空氣和運動感到厭惡的小女孩,整整一個下午她都在車里帶著厭惡的神情看著媽媽和阿姨在那兒打球。
帥克奔跑的聲音突然停止,它撲通一聲沖進了一個洼地,很快,水被攪動后的嘩嘩聲從清幽樹林里傳了出來。那不是山澗或林泉,那是給樹木澆灌的自來水,從草叢間的一個皮管子里汩汩地淌出來。
“狗在城里哪里有地方跑啊,現(xiàn)在又有水(洼),當然高興了,它最喜歡水。”裘女士面對同在游園的記者為她的帥克進行辯解,“從北京開車過來也不遠,一個小時就到了,而且沒門票,進來就是了。”
發(fā)現(xiàn)一處戰(zhàn)場
羽毛球愛好者還在那里述說她的美好免費假期,我們則來到一處徹底荒廢的林地,其中蒿草遍地、高及人膝,還有露出的一塊塊燒焦而成的黑色灰燼?;覡a后方零落的鐵皮桶更提醒我們這里曾發(fā)生過什么,就在這時候,敞篷的美軍吉普出現(xiàn)了,鐵皮車廂兩側漆著褪了色的星星。先是一輛,安靜地停在草叢中,沒人,輪胎都癟癟地陷在地下,如果走近的話能看到草已經(jīng)從車廂里不存在了的底盤下升了上來。
在這輛車的東南和東北方向又分別出現(xiàn)了一輛同樣陳舊的美軍吉普。在吉普之間有戰(zhàn)壕、插在地中的單片綠木板,上面寫著wc的字樣。在美軍吉普的荒草世界外側路邊上有木牌子寫著“匹克博”。
“匹克博是什么?”記者問攝影記者。
“一群人假裝打仗唄。”攝影記者回答。
“為什么要叫匹克博呢?”
“嗯,發(fā)明假裝打仗的人就叫匹克博吧。”攝影記者開始做出他的貢獻了。
需要肺活量和棒球棍的露營
當我們從匹克博戰(zhàn)場來到林間大路上,在一片槐樹林的空地中又看到了打羽毛球的人,這次是一位女士和一個女孩,剛才在車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在羽毛球拍飛舞的后方,一個藍色帳篷正在一下一下地抖動,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老年男人在帳篷后方,半哈著腰,拆除固定帳篷的鐵釘。
中年男士直起腰后,從帳篷里拿出一張充氣床,幾秒鐘后床被放完了氣,折成一疊類似雨披或塑料袋子的東西。男人表示,上午開車一小時從北京到順義的這片林子,花十多分鐘用嘴將這張皮吹成床,然后在上面躺了幾小時?,F(xiàn)在,太陽開始西斜,他收起這些帆布和塑料皮準備開車回家。
“常在北京附近露營嗎?”
“也不多,就這種春天的日子出來露營,除了這里,我就去過植物園露營。準備好帳篷、防潮墊、氣床和棒球棍就可以了。”露營男表示,棒球棍可以當枕頭墊在腦袋底下,自衛(wèi)時打破了別人的腦袋也不至于像西瓜刀那樣危險,盡管露營帶把西瓜刀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干涸的河床上有馬食草
往西,樹林變得越來越安靜,各種運動的愛好者和露營人都消失了,偶爾有一架鐵銹斑斑、高達二十多米的鐵塔出現(xiàn)在樹林里,上面飄著零散的布條帶子,據(jù)林場工作人員稱,這是以前的觀察臺,可以查看林子的全局,預防火情之類。
鐵塔下方有一幢幢紅色或黃色的木屋,那不是守林人的木屋,而是這片林子的新產(chǎn)業(yè)度假村的木屋別墅。來度假村開會的各單位、機關和公司的人員成為了這片林子中的主人。就在一片人工湖的西側,我們來到了度假村的界外。盡管林子和林子都是一樣的樹種和模樣,但是中間立著鐵絲網(wǎng),從鐵絲網(wǎng)鉆過,就是更廣闊的林場了。接著看到的是馬,在一片操場般開闊的低地上啃食枯黃的草莖。偶爾有風吹來,波浪般起伏的馬身上的毛比草更多,更壯觀。風中傳來“老鼠愛大米”的歌聲。
那是正在放牧的徐力,他的一個口袋里裝著臺袖珍收音機。他手里是一根用繩子做的馬鞭,但幾乎從來都沒有用過。“馬吃草得吃一天,我就站在這里看著。”徐力指著這片從遠處延伸過來的峽谷型低地,說這就是以前的潮白河了,現(xiàn)在我們正站在河床上,腳下是河沙。很快,在散發(fā)著馬糞味的沙土中,我們看到了干燥的貝殼和河螺的外殼,就像被最后一波潮水留在了那個地方。
“潮白河原來水大著呢,一直到西頭太陽城(一個新建小區(qū))那兒,天津喝的就是潮白河流過去的水。(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上游的密云水庫不放水了,這里就干了。”徐力指的原先的河岸邊———現(xiàn)在的那個新興小區(qū)太陽城還在西側林子外圍,站在河床中幾乎能看到那里所有的屋頂。
最后要交代一下,我們?nèi)サ倪@片林子最初叫做國營北京市潮白河林場,為了防止河水泛濫而在上世紀60年代初開始建的。那時,到了春天,學生和單位領導就到這片河水沖擊而成的沙土上來種植露營者現(xiàn)在看到的那些高大的楊樹和槐樹。
敲邊鼓
作為城市生活的森林
在庫布里克版的《閃靈》中,第一個鏡頭便是北美的林場。《閃靈》是一部恐怖片,當電影從空中俯瞰林場,恐怖就開始了,因為那里全是高聳的樹木,沒有盡頭,也沒有人。在這樣的世界里,保障現(xiàn)代人舒適和安全的文明條款蕩然無存,人進入其中,他的行為變得沒有動機和意義,人開始退回到一種自然的蠻荒狀態(tài),這也就是片中尼爾·杰克遜扮演的作家父親在紙上不斷重復打出:“always work no play makes tom dull”這樣的句子的原因。
森林,不管是原始的還是次生的,都是都市或鄉(xiāng)村里人間生活氣氛的反面,它讓進入者脫離需要約定的時間和空間。對于人類的居所,德國人海德格爾提出了回到林中棲息的詩意概念。美國人的恐怖,德國人的詩意,其實都為我們提供了林場的潛在價值,那就是為人類提供一個遠離同類,進入沒有他人的自然世界的空間。對于現(xiàn)代人類而言,遠離同類是種相當奢侈的消費,這比將森林當作氧吧、散步地帶或羽毛球球場那種在皮毛上抓癢的休閑有大得多的吸引力。
但是從我國現(xiàn)存的大部分林場或者森林度假村的經(jīng)營方式而言,我尚未看出有任何將森林這一整體價值加以開發(fā)利用的跡象。事實上,當下驢友們用整整一年的時間準備金錢和裝備,然后千里迢迢跑到一些目前還荒蕪人煙的地帶,離開過多過近的人類即使不是其心理上的全部動因,也是主要誘惑。這種需求顯然不是幾個背包客所有,但是對于大部分人而言,去一個遙遠地方,在時間和體力上都會有著重重困難,因此,在城市周邊甚至內(nèi)部如果有一處足夠寬廣的林地,它意味著一種全新的生活空間,在那里人開始享用沒有他人的自由。
這對于巴黎、莫斯科等都會都是一種基本的生活方式,布洛涅森林,莫斯科的樺樹林,既是整個城市生理環(huán)境的調節(jié)器,也是市民們調整自己生活,暫時避開來自太多同類壓力的調節(jié)空間。而在北京一小時車程范圍內(nèi)的這些林場,隨著北京城市化進程和城區(qū)面積的擴展,從單一度假村模式中擺脫出來,將它放到和城市、城市生活的關系中是值得再次考慮的。
生活在這里
被空置的林子
●齊菊華(女,45歲,附近村民)
這林子大著呢,有好多分場大,但現(xiàn)在場里也沒什么生產(chǎn)活動了,主要是巡視守林,防止林火。倒是一到秋冬,村民們來林子里撿枯枝當柴火的多了,三三兩兩在林子里走動。否則,除了度假村那一片,林子里面還真是安靜空曠。
兩種新用途
●劉群心(男,53歲,馬場雇工)
90年代之前,這里從最外圍到河邊有好多道堤壩,全是大石頭,后來這些石頭被搬走去造房子了,是不是蓋成度假村和新小區(qū)我不清楚。
60年代到80年代,每到春天就有好多學社和機關干部來植樹,有時也有解放軍,都是大集體好熱鬧?,F(xiàn)在也植但不多了,最近為了迎奧運,據(jù)說有人要來咱這兒植樹,所以把林邊一帶的樹砍了留出地來植樹,但后來據(jù)說是去了奧林匹克公園植樹了,人又不來了。
指南
車程1.5小時且無須門票
自駕:從京順路,進入順義城區(qū)前能看到大指示牌,寫著“順鑫度假村”方向,然后按指示走便到。行程35公里,從宣武門開始計算約為1-1.5小時車程。
公交:東直門坐915到順義城區(qū),然后再乘坐小18路到李遂鎮(zhèn)即可步行到達林場。
票務:進入林場無門票。
住宿:度假村標間560元/晚;雙層別墅兩室一廳680元。
餐飲:林場外圍有度假村,四人一餐約150元。若要深入林區(qū),林中有餐館,價位與酒店[酒店]類似,亦可自帶干糧和飲水。
游藝項目:射箭20支20元;雙人自行車30元/小時;騎馬15元/圈。
注意:林中切勿吸煙或使用明火,以免引發(fā)林火。(采寫/記者 殷志江 攝影/實習生 尹亞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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