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學院塔克拉瑪干沙漠綜合科學考察隊,三進“死亡之海”,對塔克拉瑪干沙漠腹地的氣候、地貌、地質、水土資源、動植物資源、油氣開發(fā)環(huán)境等進行了考察,其中有不少令人驚嘆的新發(fā)現,對這塊未來的“油氣之海”的開發(fā)將產生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風沙無情
當今世界,沙漠化是個惱人的問題。據報載,我們居住的星球,由于沙漠化而損失的農田每年約有500萬到700萬公頃。如果沙漠化仍按目前的速度推進,到20世紀末,全世界的可耕地將損失1/3。在流動沙丘面積達58萬平方公里的新疆,沙漠化的速度是令人觸目驚心的。不僅一座座絲路古城早已被滾滾黃沙湮沒,就是現存的綠洲也在一天天后退、縮小。
在塔克拉瑪干沙漠東南緣,沙漠推進的速度簡直到了令人不敢置信的可怕程度。中國科學院塔克拉瑪干沙漠綜合科學考察隊們對記者說,近50年,塔克拉瑪干沙漠平均每年以200--300米的速度向綠洲推進,使綠洲面積減少了1400多平方公里。例如,位于塔克拉瑪干沙漠南緣的策勒縣城,歷史上曾三次因風沙湮沒而被迫南遷。20世紀80年代初,且末縣又兩次面對“沙臨城下”的困境,流沙前鋒距縣城僅1公里多。再如,且末至若羌的公路,已被風沙逼至阿爾金山腳下,有的路段甚至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
黃沙萬里只是塔克拉瑪干沙漠真實容貌的一面,撩開它神秘的面紗,它的奇特美妙的另一面就顯露出來了 。中國科學院塔克拉瑪干沙漠綜合科學考察隊的專家們,于今年夏秋只交進入克里雅河地區(qū)考察之后,驚喜地發(fā)現,這條歷史悠久的沙漠之河,盡管深入流沙滾滾的沙漠腹地250多公里
,卻仍保持著良好的生態(tài)環(huán)境。沿河兩岸,一片片原始胡楊林樹干高大,枝葉繁茂;一叢叢紅柳,婀娜多姿,花開得像火一樣鮮紅;大片的蘆葦,生長旺盛。林草之中,鳥雀啁啾,野兔出沒。遠遠望去,清澈的河水蜿蜒而下,倒映著藍天、麗日、沙丘、樹影,構成一幅難得見到的沙海奇景,十分迷人。前來這里探險旅行的德國哥丁根大學教授喬奇·霍夫曼博士深有感慨地說:“我到過世界好多沙漠,但從沒有像這次這樣,在大沙漠中心見到如此美麗的景色。”
曾經五進羅布泊的綜合科學考察隊隊長夏訓誠研究員說,克里雅河“綠色長廊”的存在,具有重大的科學價值,一是塔里木盆地兩大盛行風向(西北風和東北風)在這里交匯,沙丘類型復雜多變,為研究大沙漠的形成與演變提供了一個理想場所;二是發(fā)源于昆侖雪峰的克里雅河常年不斷,洪水期間可深入大漠復地250多公里,這就為沙海中的油氣資源的勘探與開發(fā)提供了一條安全而便捷的通道;三是沿河兩岸的水土資源可以適當開發(fā),發(fā)展農牧副業(yè)生產,為未來的沙漠大油田就近解決一部分糧食、蔬菜、瓜果,肉食供應,有著重大的意義。
神奇世界 坐落在我國最大的內陸盆地的塔里木盆地中央的塔克拉瑪干沙漠,東西長約900多公里,南北寬約500公里,面積33.7萬平方公里,差不多有三個浙江省那么大,在世界上最著名的流動沙漠里,僅次于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名列第二。它那平沙莽莽的荒野,猶如望不見邊際的海面;它那隨風滾動的沙丘,宛若起伏不定的浪濤。我國古代詩人曾以“沙上見日出,沙上見日沒”、“黃沙西海際,白草連北天”的詩句,形容它的廣闊無垠;以“胡關饒風沙,蕭索竟終古”的描寫,形容它的風大沙多。因此,千百年來,在人們的想象之中,這距離海洋最遠,年降水量僅數十毫米的大漠,只有風沙肆虐,不見流水人家;只有探險者留下的枯骨,不見飛禽走獸的蹤影。當地的維吾爾人把它叫做“塔克拉瑪干” ,意思是“進去出不來”,中外探險家們則干脆稱之為“死亡之海”
塔克拉瑪干真的是“死亡之海”嗎?中國科學院塔克拉瑪干沙漠綜合科學考察隊的專家們,在大漠腹地的一個個新發(fā)現,不僅使人大開眼界,更使人為之振奮不已。
氣象工作者說,大漠風云,充滿神奇之謎。極端干旱的沙丘上,竟有白霜凝結;相對濕度極低的沙漠腹地,時有晨霧繚繞,春有降水,夏有雷鳴,冬有飄雪,無不出人意料。
生物科學工作者說,大漠深處并非不毛之地。那里不僅生長著紅柳、駱駝刺、蘆葦、鹿角草、羅布麻等10多種沙生植被,而且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沙中爬的鳥類、獸類和爬行類動物達30多種。其中,既有珍貴的野駱駝和鵝喉羚,又有一點也不怕人的塔里木兔和蜥蜴、跳鼠等小生靈。
土壤科學工作者說,沙漠腹地并不全是沙的世界。那里廣泛分布的積土層,不僅可以作為房屋的建筑材料,而且為在大漠之中開發(fā)綠洲、進行農作物栽培提供了土壤來源。
考古工作者說,他們除了在克里雅河上游發(fā)現一處新石器時代的村落遺址外,還在沙漠腹心地帶發(fā)現大量的人類活動遺跡。那滿地的陶片、料珠、鋼刀、石器等文物的出土,充分反映當地人類歷史的滄桑巨變,這對了解古代人類活動及沙漠的變遷,都是難得的珍貴資料。
水文科學工作者的發(fā)現,更是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他們考察得來的大量資料證明,沙漠腹地并非滴水皆無,相反那里廣泛分布著豐富的地下水資源,潛水面多在沙丘間地下1.5米到3米處,極易開發(fā),其水質咸化程度有輕有重,不同地區(qū)存在著很大差別。最令人欣喜的是,他們在1832鉆井隊營地附近,發(fā)現兩處可供飲用的淡水水源,這對于水比黃金、寶石還要稀罕的大漠腹地來說,是何等珍貴啊!
克里雅人
在克里雅河下游的20多萬畝原始胡楊林里,散居著160多戶、820多個具有獨特方言和生活習慣的克里雅人。考察隊的到來,受到他們的熱忱歡迎。
克里雅人屬于維吾爾族的一支。關于他們來歷,有這樣一個傳說:相傳不知是哪朝哪代,于田綠洲發(fā)生了一場大規(guī)模戰(zhàn)亂。一部分維吾爾人為了生存,帶領妻子兒女,趕著羊群,騎著駱駝,沿克里雅河而下,一直來到遠距于田二三百公里的沙漠腹地才定居下來,從此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他們中間的絕大多數,一輩子沒有走出過沙漠。在他們的心目中,世界就是他們居住的胡楊林海,人間只有他們這幾百人,世上最高貴的職業(yè)是放羊,最好的食物是羊肉。
閉塞而艱苦的生活,不僅使克里雅人養(yǎng)成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純樸民風,而且鍛煉了他們的強健體魄和崇尚勇武的精神。小伙子只身敢于野豬搏斗,四五歲的孩子就能跟隨大人游牧,八九十歲的老人依然步履矯健。
科學考察隊的隊員們發(fā)現,克里雅人不僅沒有多大的窮富差別,而且至今保存著完全按貢獻大小分配食物的古老習俗。位尊而功高者,往往分的大塊的面餅和部分最好的羊肉。
克里雅人日常食用的面餅,做法獨特,大得出奇。一般是用加鹽的玉米面或小米面和成狀如鍋蓋的大餅,埋在用胡楊木木火烤得發(fā)燙的沙粒中烙制而成,小者二三十斤一個。大著四五十斤一個,不是親眼所見,很難使人相信。
提起克里雅人的勞動生活,科學考察隊秘書胡文康對記者說,他們的放羊,才是名副其實的“放羊',白天無需隨群驅趕,任其在胡楊林中覓食;夜晚也無需趕回圈中,因為那里沒有狼,也沒有小偷。
最使人感到驚訝的是,隨著改革開放的發(fā)展,商品經濟觀念也迅速的來到了大漠深處,來到克里雅人中間。過去,偶爾有探險者來到這里,克里雅人無論殺羊款待,還是牽駝備馬,從不收取任何報酬。如今,他們不僅知道要錢,而且往往討價還價。買1公斤活羊要5元錢,租用一峰駱駝一天要20元。而克里雅人中間的一些年輕人,有的則辦起了小賣部當上了第一代“生意人”。有的靠在紅柳叢中挖一種被人譽為“沙漠人參”的肉蓯蓉(中藥材)發(fā)了家;有的買了汽車跑運輸,成為這個長期過著游牧生活的少數民族部落發(fā)展商品經濟的帶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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