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蔥嶺古道
汽車駛出開闊平坦、村莊稠密的喀什綠洲,眼前便是帕米拉高原的崇山峻嶺。從喀什到帕米爾高原上的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長達(dá)290公里。人們在這條路行走,就像攀“天梯”一樣,步步登高。汽車每向前行駛一小時,就要升高500米。因此,有人把它叫做“登天路”。1958年前沒有修通公路的時候,人們要騎毛驢和駱駝要一個多星期才能走到。不僅沿途荒無人煙,野獸出沒,還要遇到各種意料不到的艱難險阻。夏天,雪水橫流,冰河湍急,難以泅渡;冬天,寒風(fēng)刺骨,大雪封山,道路不通,盤旋于懸崖絕壁上的羊腸小道更是隨時都有發(fā)生雪崩、滾石、塌方的危險。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行人,在這條奇險的的蔥嶺古道上,死于非命!這一切,都給莽莽高原蒙上一層詭秘莫測的神奇色彩,使人一踏上這段旅途便有一種吉兇難卜的感覺。自從有了公路之后,這種情況發(fā)生了很大變化,牧民的畜產(chǎn)品、土特產(chǎn)品可以及時運下山來,生產(chǎn)資料、生活用品等也可以大批運上山去。帕米爾高原與祖國內(nèi)地的聯(lián)系更加密切了。生產(chǎn)一年比一年發(fā)展,經(jīng)濟(jì)一年比一年繁榮,人民生活一年比一年改善。因此,當(dāng)?shù)氐纳贁?shù)民族都把這條公路叫做“幸福之路”。
我們的“北京”牌越野小汽車,,沿著狹窄的蓋孜河谷緩緩而行。時而爬上絕壁千仞的山腰,消失在云霧之中;時而駛?cè)胨葚S茂的谷底,與牛羊為伍。車后揚(yáng)起的沙塵,猶如一條長長的尾巴,伴隨我們前進(jìn)。迎面而來的山巖石壁,崢嶸嶙峋,千奇百怪,不時出現(xiàn)“危險!”“小心!”“鳴笛!”“急轉(zhuǎn)彎!”等用維吾爾族文和漢文書寫的紅漆大字,非常醒目。山越爬越高,路越走越險。我打開車窗,抬頭仰望云霧繚繞的群山,在低頭瞧瞧斗大的鵝卵石在蓋孜河中“骨骨碌碌”滾動的情景,不禁想到:這條沿著古絲道修筑的幸福路,并非撒滿鮮花。難道我們此行也會向前人那樣冒點風(fēng)險嗎?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說曹操,曹操到。我們剛剛走進(jìn)布侖山口就突然從天上“飛來橫禍”。說時遲,那時快,只聽見天崩地裂的一聲巨響,右面山頭上升起一股煙塵。隨著煙塵的騰空而起,成千上萬塊巖石,就以摧枯拉朽之勢,傾瀉下來。有的滾上公路,卷起嗆人的塵土;有的飛入深谷,在滔滔冰河中激起沖天水柱和震耳欲聾的回響!嚇得我們不得不停下來。
一陣可怕的山崩過后,大大小小的石塊和沙土,掩埋了眼前的公路,車子無法通過,又不像平原那樣,可以隨便找個便道通行。于是,我們只得下車靜候養(yǎng)路工人前來疏通,也不知是啥人通知,不大一會兒,便有一輛推土機(jī)“轟隆隆”地開了過來。等他們清理完公路路面,已是下午兩點鐘了。這時,我們雖然早已饑腸轆轆,口渴難熬,可是在這荒山禿嶺之中,前不撘村,后不靠店,到哪里去弄吃的呢?于是,不得不勒緊褲帶,繼續(xù)趕路。
在塔吉克家人做客
翻過海拔4500米的蘇巴什達(dá)坂,再沿著依山傍水的公路,車往東南方向行駛兩個小時,就到了有著“冰山之父”之稱的慕士塔格峰南麓的塔合曼公社。
這是一個山間小盆地,放眼望去,猶如一塊五彩絲線繡成的花地毯,鋪在冰峰雪嶺之間。蜿蜒的小河,銀波蕩漾,把開滿鮮花的草地分成兩半。遍野的青稞和小麥,波濤滾滾,一片金黃。村頭路旁,垂柳依依,白楊挺拔。戴著各色紗巾的婦女,正在田間勞動。隨風(fēng)飄動的頭巾,好像彩蝶飛舞,時隱時現(xiàn)......
汽車的馬達(dá)聲,打破了山村的寧靜,一群塔吉克族兒童聞聲趕來,將我們的小汽車團(tuán)團(tuán)圍住。當(dāng)我們的向?qū)鞝柊嘧呦缕嚂r,一個小姑娘立刻迎上來,捧起他的右手,在他的手心親親吻了一下。庫爾班也俯下身去,吻了小女孩的面頰。我正看著眼前的情景,那個小女孩和站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也一個個非常有禮貌的捧起我的右手,親親的吻了我的手心。接著,他們便在前面引路,并看好牛犢子一樣高大的獵狗。帶領(lǐng)我們向林中的一幢房屋走去。房屋的主人早站在門前,恭候我們的到來。按塔吉克人的禮俗,同輩的男子見面,不論相識與否,都要相互握手問好,并同時舉起手,互吻對方的手背。同輩的女子見面,則互相擁抱接吻。長輩與幼輩見面,幼輩要俯身吻長輩的手心,長輩吻幼輩的面頰。年紀(jì)大的婦女見到晚輩,無論男女,都要吻晚輩的眼睛,晚輩則吻她的手心。多禮好客,是塔吉克族的古老傳統(tǒng)。他們這種帶吻的有趣禮節(jié),顯得十分親切、謙恭,不僅親友見面,互吻問候,就是對素不相識的遠(yuǎn)方客人,也會表示同樣的禮遇,使人一到這里,就感到親切溫暖。一位塔吉克族老大娘,在與庫爾班行了互吻禮后,見我在場又主動地向前握住我的右手,吻了我的手背(大概因為我是漢族,故以平輩相待吧),我也趕緊學(xué)著吻了她的手背。后來,我在塔什庫爾干停留期間,也都學(xué)著用這種禮節(jié),很受塔吉克族群眾的歡迎,每到一處,他們都把我當(dāng)作自己人,熱情款待。
好客的主人將我們讓進(jìn)一間寬大的房間,并在鋪著花氈的土炕上依次就坐后,立刻拿來一塊大餐巾鋪在我們面前,并用圓盤端來青稞馕(一種圓形的烤餅)和奶茶。就餐前,主人還提來一把叫“阿不都瓦”的水壺,請我們洗手。這種洗手用具,由銅制水壺和接水盆構(gòu)成。壺的脖子細(xì)長,像只大酒壺,壺口像鴨嘴。接水盆是口大底小的圓盆,分上下兩層,中有漏水洞相通。這樣,洗手后,臟水流入底層,不致把圖案美麗的花氈弄濕。它設(shè)計別致,造型美觀,是新疆少數(shù)民族家庭不可缺少的用具之一。洗手也有個規(guī)矩,只洗三下,并且洗后不得亂甩手上的水,要用毛巾擦干,否則即為失禮。
我們稍稍喝了一點奶茶,吃了一些馕之后,主人又端來兩旁圓餅和酸奶子。這種用兩個平底鍋扣起來,埋在馬糞火里烤制的千層餅,兩面焦黃,中間松軟,又香又酥,再蘸著發(fā)酵變酸的牦牛奶一起吃,非??煽?。據(jù)說,只有貴客來了,塔吉克人才以次款待。我第一次到少數(shù)民族家中做客,就嘗到這種獨具風(fēng)味的食品,心里真是高興極了。
當(dāng)我們吃的很飽時,主人端來了香噴噴的抓飯,非要我們嘗嘗。我只好學(xué)著庫爾班的樣子,用三個指頭抓著往口里塞。雖然弄的滿嘴滿臉都是飯粒,但卻為自己能夠“入鄉(xiāng)隨俗”而得意。
塔吉克人有著尊重婦女的優(yōu)良風(fēng)俗。如果一群人去做客,主人就將來客中年齡最長的婦女視為最尊重的貴賓。進(jìn)門得請她先進(jìn),別人則按先女后男,先長后幼的次序進(jìn)入。進(jìn)屋上炕后,女賓坐右邊,男賓坐左邊,最長的婦女坐在右邊首位上。如果特意為客人宰了羊,主人在上肉的時,就將他們認(rèn)為最鮮美的羊頭和羊尾,裝在一個盤里,捧獻(xiàn)在年齡最長得女賓面前。有一次,因為我們同行中沒有婦女,我又是遠(yuǎn)路而來的漢族記者,主人就把我當(dāng)作了貴賓。
我們一邊嘗著豐盛的食品,一邊聽著庫爾班的介紹,不知不覺,一頓飯竟吃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我們每個人的肚子都漲的像個鼓似的,主人才將餐具和餐巾收走。
這時,我才有空仔細(xì)觀察主人的室內(nèi)擺設(shè)。但見寬大的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個矮小的房門,朝東開在墻角處。四面的土炕,圍成一個“回”字形。近門處的土炕為長輩睡覺和招待客人的地方另一側(cè)的土炕為晚輩臥處,炕上均鋪著羊毛花氈。房間的正中屋頂,開一天窗,可以出煙和透光。整個室內(nèi)沒有桌、椅、床、柜等家具,人皆席地坐臥休息和進(jìn)餐。據(jù)說,據(jù)說這種房子結(jié)構(gòu)是大有講究的,一是塔吉克人至今有個傳統(tǒng),喜歡幾世同堂,兒子再大,只要父母健在,就絕不分居,分居會遭人恥笑,而兒女共同贍養(yǎng)父母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二是高原上樹木奇缺,這種穹窿式的房屋最省木料。三是高原寒冷,又缺乏柴燒,而位于房屋中心的爐灶,則是集中在父母手中的家政大權(quán)的象征。
庫爾班見我看的出神的樣子,忙用手搗了搗我,說:“咱們?nèi)バ路靠纯窗?,那里才叫別致哩!”正的主人的許可,我們來到為新郎準(zhǔn)備的房間。這里雖說也是用草坯和土塊砌成的房子,但比主人的老房子講究多了??簧隙阎I緞被褥,墻上掛著漂亮的壁毯,窗戶飾以白色抽紗窗簾,還有錄音機(jī)、收音機(jī)和自行車??墒牵ь^一看,不禁好生奇怪,屋頂與草坯之間卻露出條條縫隙,上透藍(lán)天。我百思不解,便好奇的向庫爾班問道:“這樣的屋子下雨怎么辦?”庫爾班笑了笑,說:“你擔(dān)心漏雨嗎?,呵,不會的。草坯有個長處,天熱,它干燥、收縮,屋頂漏出寬寬的縫隙,可以透氣涼快。天下雨呢?它又潮濕膨脹緊緊擠在一起,再大的雨也是漏不了的!”主人好像明白了我們的話語,又解釋說:“這是特意蓋了夏天住的,到了冬天,一家老小,包括新婚的兒子、媳婦,就又和我們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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